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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所有角色都能让人留下印象,一个好角色会让人火起来,但也容易把印象固定下来,很多时候并不由她。但努力去做,总会有新的角色深入人心,刷新固化的形象。毕竟她还年轻,未来的路还长。现在,她至少留下了米莱、杜拉拉、苏米这样三个截然不同的角色形象,对于一个30 岁上下的女演员来说,已经是很好的成绩。”

 

去年初秋见到王珞丹的时候,她的计划表里还没有《后会无期》这一项。隔了一年,她在其中扮演的“苏米”成为又一个深入人心的角色,这是她没有想到的。那是王珞丹不一样的样子,安静、内敛、有内在的力量。这些气质不是导演韩寒给她规定的,是她自己的选择。韩寒跟她说:“你觉得苏米是什么样的,就是什么样的。”王珞丹思索之后,塑造了这样一个苏米。

 

于是人们发现,在“疯疯癫癫”之外,还有这样一个王珞丹。一个会在社交网络上发诗,平时不爱出门,被好友袁弘称为“艺术家”的王珞丹。

 

她说自己是“精神分裂”。

 

在《后会无期》之前,王珞丹和韩寒就认识了很久,很熟,熟到没有剧本,韩寒只是大概给她讲了讲故事,她就答应演出。而且最开始,韩寒只是请她过去“客串”,说十天内戏就拍完了。王珞丹觉得没什么问题,就把自己的“客串处女秀”拿了出来。今年2 月中,王珞丹进了《后会无期》剧组。2 月中拍到3 月中,4 月又拍,5 月又拍,最后和全剧组一起杀青。王珞丹生生从一个客串,演成了女生戏份最多的女一号。而且直到首映时,王珞丹才看到成片,才看到跟其他“客串”的相比,自己戏份最多。“好吧,谢谢导演,哈哈。”

 

更好玩的是,王珞丹和另外两个女演员陈乔恩、袁泉,拍摄全程都没有碰面。大家都是拍完该拍的就走了,直到最后为戏宣传时才见到。

 

如果当初就听到这些“内幕”,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不靠谱的剧组。精神分裂的女演员碰上不走寻常路的导演,才有这样的《后会无期》。

 

无独有偶,近期播出的电视剧《卫子夫》,王珞丹在其中饰演同样外柔内刚、经常受气的卫子夫。这是她第一次演古装戏,无论最后评价怎样,她迈出了改变的一步。

 

作为演员,王珞丹很清楚,不是所有角色都能让人留下印象,一个好角色会让人火起来,但也容易把印象固定下来,很多时候并不由她。但努力去做,总会有新的角色深入人心,刷新固化的形象。毕竟她还年轻,未来的路还长。现在,她至少留下了“米莱”、“杜拉拉”、“苏米”这样三个截然不同的角色形象,对于一个30 岁上下的女演员来说,已经是很好的成绩。

 

“一步步来吧,一定是前面很多次角色拓展的尝试,或成功或不成功才可能有今天的苏米和卫子夫。我每次都跟自己说不要太在乎当下的成败,别人对我的喜或厌。我的初衷是做一个好演员,那就需要在各种角色上尝试。在这个经验过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式。”

 

Q =《北京青年》周刊

A = 王珞丹
 

“韩寒不像处女座”

Q :《后会无期》的最后,成为作家的江河带着苏米回到家乡,有人说这是真的,有人说这只是一个想象,你如何理解这个结局?

A :对我来说无所谓大家会怎么想,包括我自己如何认定也是无所谓的,可以说它就是真实的,也可以说我们用倒叙的方式,结尾就是要开始写一本书,书的开始就是他们要出走。好像韩寒的东西大家都很愿意过度解读,实际上我估计导演也根本没想那么多吧。就像我们上小学或者初中的时候,去学一些鲁迅的东西,然后就分析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还要结合当时的年代、鲁迅的心境,我想我们怎么知道,人家本来也没什么意思,就被后人过分地解读成这个样子。但是我觉得挺有意思,因为韩寒不是学院派出身,他有很多出其不意的表现方式,这个是现在比较难能可贵的地方。我是学院派出来的,如果我来导戏,我还得想这个镜头为什么要这么放,前景这个东西的意义是什么,挺累的。而且这些设置观众未必能看得到、看得懂。没准他也会想很多,只不过他自己是用挺放松的状态完成的。

Q :那他非学院派的导演风格是什么样的呢?

A :我只能说他不太像处女座,他没有那么纠结,或者说他的纠结只在跟摄影师和其他工作人员那,跟演员的沟通过程中他还是蛮直接、蛮明确的,他会在剧本里写他希望这个地方有一点爱意,演的时候就是有一点爱意,就不会是那种“我不知道要什么你自己来吧”。我觉得他跟别人相处的方式就是这样,看似没有攻击性,但其实知道自己要什么。第一天拍我戏的时候,我问他“你想要什么样子”,他说“你想把它演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”。

Q :苏米这个角色很特别,跟你以往的角色很不一样,很内敛很沉静,有内在的力量,看的时候会让人感到惊喜。你是如何让自己融入那个角色的?

A :我觉得自己也是在磨合、在找,拍的第一个镜头是我跟陈柏霖说“老师你要保我”那段,但一上来那个调子就容易起高。我说导演你等一下,一张嘴我就觉得那个腔调回到我原来的样子了。然后我就跟韩寒说,“老师你要保我”这几个词里一定有个音是在我的范围之内不太好控制的,然后我就各种试,试到最后那个状态可能是我觉得是最好的吧,之前那句话我都要把调子扬上去。我还挺享受这个改变的过程,调整的过程。

Q :你们是如何让自己不笑场的呢?

A :笑完了再拍,走戏的时候就已经先笑了。我们有些台词是现场走戏的时候碰出来的,比如“你这么猛啊,原来我没看出来”,还有“这是要加钱的”等等,当时走戏的时候就走出来这些东西,我跟陈柏霖的戏倒还好,可能外人看着就乐喷了。

Q :《后会无期》里很多经典台词,你喜欢哪个?

A :苏米的经典台词挺多的,“从小到大都是优,你让我怎么从良”,“听了很多大道理,依旧过不好这一生”。还有贾樟柯的“小孩子才分对错,大人只看利弊”。

 

想拍飞来飞去的古装戏

Q :《卫子夫》是你的第一个古装戏,为什么以前不演古装?为什么这次决定演古装?

A :我得说可能到了一定的位置,才有更好的平台让我去冒险地尝试,以前我给大家的印象就是比较现代。而且说实话我以前不喜欢古装戏,除了《新白娘子传奇》以外别的古装剧都没看过。当别人来找我演的时候,就是TVB 那个很有名的监制梅小青,我是有点诧异,为什么呢?我说我不像啊,我说:“我古装?你别逗了”。然后他们特意飞到我拍摄的地方来,拿了一套特别详细的《卫子夫》这个戏的资料,里面是他们希望我表现出的样子。我看完觉得他们是这么认真的人,我也是个较真的人,没有理由作品做出来会差。这个可能是打动我接这部戏的原因。在角色拓展上我虽然挺有冒险精神,但也不是特别不自量力的。当大家把所有前期工作做好的时候,我觉得我是没有问题的。

Q :无论苏米还是卫子夫,和你以往深入人心的角色都很不一样,你如何把握这种角色?

A :大家可能会对我有一个比较开心、嘻嘻哈哈,偶尔也小文艺的认知,总体来说比较喜庆。卫子夫的所有表达方式是特别内敛的,包括走路的方式,我肯定是大跨步的,但卫子夫绝对不可以这样。我永远是趾高气昂的,卫子夫永远不可以这样。卫子夫这个角色经历了从“奴婢”到“臣妾”再到“本宫”三步成长,三个阶段要表现出来不一样的状态。整个拍摄过程中的第一个月,我勒令身边所有人不要跟我开玩笑,不要跟我闲聊天,我也不会跟剧组的演员在群戏的时候走太近,因为大家都是比较有经验的,我不是,在古装戏里我完全是个新人。我希望我基调定稳了之后,再去跟大家有一个很良好的互动,一个月之后就好了。

Q :你刚才说大家心中的王珞丹是有一个比较固定的形象的,这种形象和真实的你差别大吗?

A :不是差别,是可能我更愿把我这样的一面给大家,有的时候我本来不想话太多,但是一到了发布会现场,发现气氛好冷的时候就觉得算了,还是调节气氛吧。就是如果大家都很严肃,我偶尔可以开一下玩笑。

Q :有人说你是文艺青年,你觉得你文艺吗?

A :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坚定地认为我是一个文艺青年,后来“文艺”变成了带贬义的词,别人一说我文艺我就不高兴,不开心。再后来我慢慢发现,现在拍的很多作品,很难说文艺或不文艺,包括《后会无期》也有喜剧成分。文艺只是一种情怀。前一阵有帮《后会无期》宣传,去给大家读诗,我觉得挺好的,古诗文绉绉的也要看,现代诗也有很好的价值观和世界观。所以我现在经常晚上在微博上发诗,把我喜欢的作品都发微博上。别人可以看到很精神分裂的我,白天的我特别逗,晚上就会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了,我觉得这样挺好的。而且网络平台很多,有微博、微信朋友圈、instagram,我可以把我文艺青年的情怀抒发在一个特定的平台上,不一定每时每刻都要释放。

Q :以后还会接古装戏吗?

A :那天我还跟“古装小王子”袁弘聊天呢,我说我想拍那种飞来飞去的戏。我以前关注这方面东西少,后来看了杨幂的一个戏,觉得太逗了,她有法力,做一个动作蝴蝶就出来了。太有意思了,而且还能薄纱附体,大口吹出气的那种,好玩!

 

编辑/刘思迪 文/肖竞 摄影/刘健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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